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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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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如果你再过个一千年、一万年，还是没再遇上另一个你爱的人，不如，就考虑一下我吧？我对你，可是真心的！”食人花眨了眨妖娆的碧眸，邪魅地笑了笑。
慕凤歌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活下去！”
到那时候，她估计已经离开了缥缈这个伤心的地方了。
“或者，你把我们都收了，当你的后宫也成！”墨影溪说道。
祁御、司徒璟等人都没说话，仿佛默默地认可了他的话。
“开什么玩笑？你们的人生，还长着呢！”慕凤歌不欲多谈，对他们说道，“我用信仰之力重建一下青冥大陆吧，等把这片满目苍夷的大陆重建好了，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们。”
“好。”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只要她还能振作起来就好，他们别无所求了。
时间会愈合一切伤口，再深刻的感情，最后都会因为时光而变得浅薄，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去等待她、去守护她、去让她快乐。
明明帝夜煌彻底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看到她这么悲伤，却没有一个人能高兴得起来。
爱情是占有，更是退守。
只要她开心，即便他们此后的岁月里，都将一片荒芜，那又如何？
他们甘之如饴！
乌云渐渐退去，金色的晨光，从乌云的后面照耀了下来，缓缓地洒到了慕凤歌的脸上。
那张被泪水洗涤过的脸颊有些苍白，如同深秋的一朵在枝头抱香憔悴的白菊。
她的鲜红的衣裙被清风扬起，在阳光下呈靓丽的橙红色，在一瞬间，似乎夺去了红尘里所有的色彩，灼眼到让人屏息。
一点点白色的光芒，从她的身上散发了出来，处于白光中央的少女，美得如同怜悯世人的慈悲女神。
于是，整个梧桐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原样，像是时光在倒流一样，坍塌的墙壁又被垒了起来、破碎的瓦砾变成了整块的瓦砾、青翠的小草长满了庭院……
庭院内，桐花深深，阳光下，桐树叶影朦胧。
一条小道自院门口蜿蜒而出，两边倒下的树木站立了起来，再次恢复了生机……
随后，整个帝凰学院恢复了原样、接着整个京城恢复了原样、后来整个东襄国恢复了原样、最后整个青冥大陆恢复了原样，而做完这一切，只用了她整整一天的时间。
入夜之后，慕凤歌顾不上休息，对陪在她身边的朋友们说道：“小烨，你先随我进屋吧，你们在外面等一等。”
皇甫烨心疼地问道：“姐姐，礼物可以明天再给，你先休息吧，天色已经不早了。”
“我不累，”她疲惫地摇了摇头，“再说了，我也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帝夜煌，她根本无法入睡。
身体很疲惫，可她的脑子里却像是绷着一根弦一样，怎么也睡不着。
进了屋之后，慕凤歌关上了房门，在地上铺了一条厚厚的毛绒地毯，对皇甫烨说道：“打坐吧，我给你传功。”
在皇甫烨盘在地毯上打坐的时候，慕凤歌的黑发渐渐地变成了雪发，双耳也变成了大大的狐耳。
她盘坐在了皇甫烨的身后，开始用沙漠狐传承中的泽被苍生，给皇甫烨传功。
这一次的传功，比起在龙国的时候，时间缩短了很多。
两天之后，她将皇甫烨的修为也提升到了可以飞升圣光大陆的阶段。
皇甫烨有些惊喜地运转着体内的元气，感激地看着慕凤歌。
“姐姐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她疲惫地笑了笑。
这两天，她一边在帮皇甫烨提升修为，萌白也一直在帮她源源不断地补充元气。
因此，虽然累了两天，她却并没有什么元气消耗。
“出去吧，叫下一个人进来。”她轻声说道。
“姐姐，不需要休息一下吗？”他担忧地看着她。
“不需要，我还可以撑住。”她知道自己睡不着，所以，不睡又如何。
“好，那我帮你叫下一个人进来，姐姐，你可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啊。”皇甫烨不放心地嘱咐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慕凤歌冲他点了点头，用平静掩饰了心底的脆弱。
皇甫烨走了出去，对祁御说道：“进去吧，姐姐在等你。”
周围的人感受到了他身上骤变的力量，有些惊讶地问道：“她帮你提升修为了？”
“没错，一会儿，她也会帮你们提升修为，”皇甫烨叹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是一定要追随姐姐去圣光大陆的，我不放心她，我会陪她一辈子。”
几人沉默了下来，也跟着点了点头。
祁御进来之后，看了一眼慕凤歌，欲言又止。
片刻后，他开口说道：“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很不合适，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心悦你。”
是的，我心悦你，哪怕我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可我还是卑微地心悦你。
慕凤歌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然后，无波无澜地说道：“坐下吧。”
她这样的态度，反倒是弄得他有些无所适从。
说不上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因为她，他都开始变得不像自己了。
明明有那么严重的洁癖，可却偏偏能够为了她一人而忍受她所有的不讲究。
曾经，他将洁净视为生命。
没想到，曾经最重要的东西，也会因为一个人而妥协让步，这个人就是他爱慕的人，他会放在心口珍藏一生的人。
“我……我是认真的……”他鼓起了全部的勇气，可在面对她面无表情的面容时，却又觉得自己没了勇气，也替自己感到可悲。
“坐下吧。”慕凤歌重复了一遍，这一遍，她的声音比上一段更稳。
祁御感觉自己刚刚还飘在半空中的心，在这一刻落了下来，很沉重、很沉重地落了下来，像是绑了一块铅，坠入了深深的冰湖里一般。
他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强迫自己驱走了满心的悲凉，闭上了含着伤痛的双眼。
这一次，慕凤歌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将他的修为提升到与自己别无二致的境界了。
“记得叫下一个人进来。”慕凤歌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向他。
祁御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慕凤凰静静地看着他，窗外的金色阳光，照耀进了她的瞳孔里，那双瞳透着淡淡的金色，美到了极致，可美丽的双瞳中，却不含任何温度。
“对不起，我的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他在我的心里，永远活着。”她忍着嗓子眼里的酸涩和疼痛，一字一句地说道。
祁御飞快地转过了头，眼泪猝不及防地就掉了下来。
之所以要那么快的转头，是因为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眼泪。
他还不想在她面前，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作为一个爱慕她的人，总还是想在她面前，保持自己最美好的样子。
他走出房间，快步关上房门。
本想让下一个人进去，可是他怕自己一开口，就露出哭腔，因此，他就这样快步离开了梧桐苑，消失在了深林之中。
围在慕凤歌屋外的人们面面相觑，最后，倒是常露露先开了口：“怎么回事啊？”
“你进去吧。”皇甫烨说道。
“好。”常露露点了点头。
常露露进去了之后，担忧地看着慕凤歌：“老大，你是真的没事了吧？”
“没事。”慕凤歌摇了摇头。
常露露搔了搔脑袋，想要安慰她，又痛恨自己向来笨嘴拙舌，因此，只能讷讷地说道：“老大，你要好好的！”
“嗯，”慕凤歌点了点头，“打坐吧。”
半天的时间过去后，慕凤歌替她将修为也提升到了可以飞升圣光大陆的程度。
……
又过去半天之后，她终于替她的所有朋友们，都将修为给提升了上来。
墨影溪是最后一个走出房门的人，随后，慕凤歌也走了出来，对她的朋友们说道：“礼物，我已经送给你们了，什么时候去圣光大陆，就看你们自己的打算了。”
众人点了点头，不放心地看着她。
“你们走吧，我想休息一会儿了。”她低下了头，闪避地说道。
众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里，离开时，不时回过了头。
夕阳西下，少女披着一身桐树的暗影，关上了大门，将自己关进了那段放不下的感情里。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慕凤歌一个人躺在床上，摸了摸枕边。
帝夜煌也曾躺过这张床，曾在她数个无眠的夜里，应她的要求，讲一些神域的事情给她听。
听着听着，她就开始向往了起来。
她想去那个他长大的那个世界，去走过他曾经走过的地方，去更多的参与他的生活，那样一定很美好。
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会是一个大小人吗？
他少年时期是什么样子呢？
是一个运筹帷幄、不容小觑的天才少年吗？
后来，便是她遇到的这样了吧？
真好，遇到你时，刚好在你最美好的时候，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她认认真真地摩挲着褶皱的床单，一遍又一遍，然后，闭上眼睛深深地嗅着，仿佛这样，就还可以闻到被单上他遗留的味道。
这个屋子好空，这个世界好大。
这个春天，真的好冷。
帝夜煌，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
我想你想得心都痛了。
痛得无法呼吸了。
痛得连死去，对我而言都是一种解脱了。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慕凤歌紧紧地抿着唇，肩膀颤.抖了起来。
不能哭！
她现在不能哭！
她要等到为他报仇之后，再哭！
她一定要忍住，她一定要为了他坚强地活下去，哪怕再痛，也要活下去！
可是，习惯了一个人可怕的疼爱，陡然间失去了他，她真的好痛！
慕凤歌闭着眼睛，怎么也无法入睡，她从乾坤袋里找出了一壶酒，给自己喂了一口。
这个身体对于酒精没有耐受性，喝不了几口，她就会醉。
醉了，她就可以在梦里见到他了，多好的一件事啊。
于是，她狠狠地喝了好几口。
终于，一阵晕眩撞进了脑子里，让她放松地闭上了眼睛，手里的酒壶也落到了床下，酒壶盖子被摔翻了，美酒淌了一地，酒香味萦满一室。
慕凤歌发现自己进入了天湖之中，她没有穿鞋，天湖里冰凉的水，淌过了她的脚面。
天树的花儿开到了荼蘼，一朵朵白色的花瓣，随着波动的流水飘了出来，弥漫了整个慕界。
不远处，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女，正笑盈盈地看着一个男人，不客气地说道：“帝夜煌，送我张画像呗！”
她开心地朝那里跑了过去，却像是碰到了一层结界壁垒一样，只能用手徒然地拍着空气。
她喜极而泣，不停地拍着隔绝她的结界，用手描摹着帝夜煌倾世的容颜，笑得像是一个傻子一样。
“为何想要本尊的画像？”
“看上你了呗，”慕凤歌纨绔地眨了眨眼睛，“可是又不敢压倒你啊，只能画出来过过干瘾咯！你说你长得帅就算了，为毛走到哪儿都带着一身强大的气场呢？真是暴殄天物啊！”
“看来本尊如你所言，真的很秀色可餐。”
“看得到又吃不到，有什么意思啊？”慕凤歌很遗憾地叹了口气，“帝夜煌，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变得比你更强大的！”
“若想要本尊的画像，等下次见面再说吧。”帝夜煌的脸上恢复了清冷，想要一本正经地逗逗她。
慕凤歌果然炸毛，大声说道：“小气！你真是太小气了！给姐姐我画一次，又不会少你一块肉！再说了，姐姐我仰慕你，那是看得起你懂不懂？”
“甚懂，甚懂。”帝夜煌点点头，微微勾起的唇角，笑意流转。
慕凤歌没好气地说道：“再见！姐姐我一定会比你更加强大的！”
“小家伙，本尊要走了，后会有期！”帝夜煌的脸上浮起了一个微笑，凤眸中闪过一抹眷恋，“希望下次，能够见到一个更加强大的你！”
“我说，如果你再过个一千年、一万年，还是没再遇上另一个你爱的人，不如，就考虑一下我吧？我对你，可是真心的！”食人花眨了眨妖娆的碧眸，邪魅地笑了笑。
慕凤歌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活下去！”
到那时候，她估计已经离开了缥缈这个伤心的地方了。
“或者，你把我们都收了，当你的后宫也成！”墨影溪说道。
祁御、司徒璟等人都没说话，仿佛默默地认可了他的话。
“开什么玩笑？你们的人生，还长着呢！”慕凤歌不欲多谈，对他们说道，“我用信仰之力重建一下青冥大陆吧，等把这片满目苍夷的大陆重建好了，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们。”
“好。”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只要她还能振作起来就好，他们别无所求了。
时间会愈合一切伤口，再深刻的感情，最后都会因为时光而变得浅薄，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去等待她、去守护她、去让她快乐。
明明帝夜煌彻底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看到她这么悲伤，却没有一个人能高兴得起来。
爱情是占有，更是退守。
只要她开心，即便他们此后的岁月里，都将一片荒芜，那又如何？
他们甘之如饴！
乌云渐渐退去，金色的晨光，从乌云的后面照耀了下来，缓缓地洒到了慕凤歌的脸上。
那张被泪水洗涤过的脸颊有些苍白，如同深秋的一朵在枝头抱香憔悴的白菊。
她的鲜红的衣裙被清风扬起，在阳光下呈靓丽的橙红色，在一瞬间，似乎夺去了红尘里所有的色彩，灼眼到让人屏息。
一点点白色的光芒，从她的身上散发了出来，处于白光中央的少女，美得如同怜悯世人的慈悲女神。
于是，整个梧桐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原样，像是时光在倒流一样，坍塌的墙壁又被垒了起来、破碎的瓦砾变成了整块的瓦砾、青翠的小草长满了庭院……
庭院内，桐花深深，阳光下，桐树叶影朦胧。
一条小道自院门口蜿蜒而出，两边倒下的树木站立了起来，再次恢复了生机……
随后，整个帝凰学院恢复了原样、接着整个京城恢复了原样、后来整个东襄国恢复了原样、最后整个青冥大陆恢复了原样，而做完这一切，只用了她整整一天的时间。
入夜之后，慕凤歌顾不上休息，对陪在她身边的朋友们说道：“小烨，你先随我进屋吧，你们在外面等一等。”
皇甫烨心疼地问道：“姐姐，礼物可以明天再给，你先休息吧，天色已经不早了。”
“我不累，”她疲惫地摇了摇头，“再说了，我也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帝夜煌，她根本无法入睡。
身体很疲惫，可她的脑子里却像是绷着一根弦一样，怎么也睡不着。
进了屋之后，慕凤歌关上了房门，在地上铺了一条厚厚的毛绒地毯，对皇甫烨说道：“打坐吧，我给你传功。”
在皇甫烨盘在地毯上打坐的时候，慕凤歌的黑发渐渐地变成了雪发，双耳也变成了大大的狐耳。
她盘坐在了皇甫烨的身后，开始用沙漠狐传承中的泽被苍生，给皇甫烨传功。
这一次的传功，比起在龙国的时候，时间缩短了很多。
两天之后，她将皇甫烨的修为也提升到了可以飞升圣光大陆的阶段。
皇甫烨有些惊喜地运转着体内的元气，感激地看着慕凤歌。
“姐姐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她疲惫地笑了笑。
这两天，她一边在帮皇甫烨提升修为，萌白也一直在帮她源源不断地补充元气。
因此，虽然累了两天，她却并没有什么元气消耗。
“出去吧，叫下一个人进来。”她轻声说道。
“姐姐，不需要休息一下吗？”他担忧地看着她。
“不需要，我还可以撑住。”她知道自己睡不着，所以，不睡又如何。
“好，那我帮你叫下一个人进来，姐姐，你可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啊。”皇甫烨不放心地嘱咐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慕凤歌冲他点了点头，用平静掩饰了心底的脆弱。
皇甫烨走了出去，对祁御说道：“进去吧，姐姐在等你。”
周围的人感受到了他身上骤变的力量，有些惊讶地问道：“她帮你提升修为了？”
“没错，一会儿，她也会帮你们提升修为，”皇甫烨叹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是一定要追随姐姐去圣光大陆的，我不放心她，我会陪她一辈子。”
几人沉默了下来，也跟着点了点头。
祁御进来之后，看了一眼慕凤歌，欲言又止。
片刻后，他开口说道：“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很不合适，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心悦你。”
是的，我心悦你，哪怕我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可我还是卑微地心悦你。
慕凤歌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然后，无波无澜地说道：“坐下吧。”
她这样的态度，反倒是弄得他有些无所适从。
说不上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因为她，他都开始变得不像自己了。
明明有那么严重的洁癖，可却偏偏能够为了她一人而忍受她所有的不讲究。
曾经，他将洁净视为生命。
没想到，曾经最重要的东西，也会因为一个人而妥协让步，这个人就是他爱慕的人，他会放在心口珍藏一生的人。
“我……我是认真的……”他鼓起了全部的勇气，可在面对她面无表情的面容时，却又觉得自己没了勇气，也替自己感到可悲。
“坐下吧。”慕凤歌重复了一遍，这一遍，她的声音比上一段更稳。
祁御感觉自己刚刚还飘在半空中的心，在这一刻落了下来，很沉重、很沉重地落了下来，像是绑了一块铅，坠入了深深的冰湖里一般。
他抿了抿唇，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强迫自己驱走了满心的悲凉，闭上了含着伤痛的双眼。
这一次，慕凤歌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将他的修为提升到与自己别无二致的境界了。
“记得叫下一个人进来。”慕凤歌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向他。
祁御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慕凤凰静静地看着他，窗外的金色阳光，照耀进了她的瞳孔里，那双瞳透着淡淡的金色，美到了极致，可美丽的双瞳中，却不含任何温度。
“对不起，我的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他在我的心里，永远活着。”她忍着嗓子眼里的酸涩和疼痛，一字一句地说道。
祁御飞快地转过了头，眼泪猝不及防地就掉了下来。
之所以要那么快的转头，是因为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眼泪。
他还不想在她面前，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作为一个爱慕她的人，总还是想在她面前，保持自己最美好的样子。
他走出房间，快步关上房门。
本想让下一个人进去，可是他怕自己一开口，就露出哭腔，因此，他就这样快步离开了梧桐苑，消失在了深林之中。
围在慕凤歌屋外的人们面面相觑，最后，倒是常露露先开了口：“怎么回事啊？”
“你进去吧。”皇甫烨说道。
“好。”常露露点了点头。
常露露进去了之后，担忧地看着慕凤歌：“老大，你是真的没事了吧？”
“没事。”慕凤歌摇了摇头。
常露露搔了搔脑袋，想要安慰她，又痛恨自己向来笨嘴拙舌，因此，只能讷讷地说道：“老大，你要好好的！”
“嗯，”慕凤歌点了点头，“打坐吧。”
半天的时间过去后，慕凤歌替她将修为也提升到了可以飞升圣光大陆的程度。
……
又过去半天之后，她终于替她的所有朋友们，都将修为给提升了上来。
墨影溪是最后一个走出房门的人，随后，慕凤歌也走了出来，对她的朋友们说道：“礼物，我已经送给你们了，什么时候去圣光大陆，就看你们自己的打算了。”
众人点了点头，不放心地看着她。
“你们走吧，我想休息一会儿了。”她低下了头，闪避地说道。
众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里，离开时，不时回过了头。
夕阳西下，少女披着一身桐树的暗影，关上了大门，将自己关进了那段放不下的感情里。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慕凤歌一个人躺在床上，摸了摸枕边。
帝夜煌也曾躺过这张床，曾在她数个无眠的夜里，应她的要求，讲一些神域的事情给她听。
听着听着，她就开始向往了起来。
她想去那个他长大的那个世界，去走过他曾经走过的地方，去更多的参与他的生活，那样一定很美好。
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会是一个大小人吗？
他少年时期是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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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便是她遇到的这样了吧？
真好，遇到你时，刚好在你最美好的时候，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她认认真真地摩挲着褶皱的床单，一遍又一遍，然后，闭上眼睛深深地嗅着，仿佛这样，就还可以闻到被单上他遗留的味道。
这个屋子好空，这个世界好大。
这个春天，真的好冷。
帝夜煌，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
我想你想得心都痛了。
痛得无法呼吸了。
痛得连死去，对我而言都是一种解脱了。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慕凤歌紧紧地抿着唇，肩膀颤.抖了起来。
不能哭！
她现在不能哭！
她要等到为他报仇之后，再哭！
她一定要忍住，她一定要为了他坚强地活下去，哪怕再痛，也要活下去！
可是，习惯了一个人可怕的疼爱，陡然间失去了他，她真的好痛！
慕凤歌闭着眼睛，怎么也无法入睡，她从乾坤袋里找出了一壶酒，给自己喂了一口。
这个身体对于酒精没有耐受性，喝不了几口，她就会醉。
醉了，她就可以在梦里见到他了，多好的一件事啊。
于是，她狠狠地喝了好几口。
终于，一阵晕眩撞进了脑子里，让她放松地闭上了眼睛，手里的酒壶也落到了床下，酒壶盖子被摔翻了，美酒淌了一地，酒香味萦满一室。
慕凤歌发现自己进入了天湖之中，她没有穿鞋，天湖里冰凉的水，淌过了她的脚面。
天树的花儿开到了荼蘼，一朵朵白色的花瓣，随着波动的流水飘了出来，弥漫了整个慕界。
不远处，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女，正笑盈盈地看着一个男人，不客气地说道：“帝夜煌，送我张画像呗！”
她开心地朝那里跑了过去，却像是碰到了一层结界壁垒一样，只能用手徒然地拍着空气。
她喜极而泣，不停地拍着隔绝她的结界，用手描摹着帝夜煌倾世的容颜，笑得像是一个傻子一样。
“为何想要本尊的画像？”
“看上你了呗，”慕凤歌纨绔地眨了眨眼睛，“可是又不敢压倒你啊，只能画出来过过干瘾咯！你说你长得帅就算了，为毛走到哪儿都带着一身强大的气场呢？真是暴殄天物啊！”
“看来本尊如你所言，真的很秀色可餐。”
“看得到又吃不到，有什么意思啊？”慕凤歌很遗憾地叹了口气，“帝夜煌，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变得比你更强大的！”
“若想要本尊的画像，等下次见面再说吧。”帝夜煌的脸上恢复了清冷，想要一本正经地逗逗她。
慕凤歌果然炸毛，大声说道：“小气！你真是太小气了！给姐姐我画一次，又不会少你一块肉！再说了，姐姐我仰慕你，那是看得起你懂不懂？”
“甚懂，甚懂。”帝夜煌点点头，微微勾起的唇角，笑意流转。
慕凤歌没好气地说道：“再见！姐姐我一定会比你更加强大的！”
“小家伙，本尊要走了，后会有期！”帝夜煌的脸上浮起了一个微笑，凤眸中闪过一抹眷恋，“希望下次，能够见到一个更加强大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