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闺中记 > 第112章

第112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笔趣阁 www.biqiuge.net,最快更新闺中记最新章节!

    话说因被赵黼“要挟”,云鬟无奈答应,却不料他竟又轻狂起来,待要发作,赵黼已放开她,回身将剑取了,才走一步,忽地又回头一笑,道:“快些病好,改日再来看你。”

    云鬟原本就有些发热,因他方才所做,此刻更是通身如在炭炉里一般,哪里肯理他?只转开头看向别处。

    一眨眼的功夫,忽地听露珠儿道:“姑娘你怎么起来了?先前听你咳嗽,还以为是错听呢。”

    云鬟忙定睛看去,却见露珠儿急着走到跟前儿,在她身后,那影子一晃,便消失不见了。

    云鬟方松了口气:“我口渴……你不必忙了,方才我自个儿喝过茶了。”

    露珠儿回头看看桌上的杯子,也不以为意,又打了个哈欠:“我睡得沉,姑娘大点声叫我才好。”

    云鬟只打发她又去睡了,自个儿才也缓缓卧倒,想到方才那一场,恍若梦境。

    只拼命按捺着让自个儿不去回想罢了。

    翻身之际,蓦地又想起赵黼是握着剑来的,云鬟略有些愣怔:平日里并不曾见他佩戴兵器,倘若今夜是特意来骚扰她的,又如何竟还要拿着剑呢?

    举手按了按额角,头隐隐有些做疼,耳畔又响起赵黼的话:这次并不是胡闹的……我担心你……

    云鬟蹙眉想了半晌,只因毕竟是病着的人,神智昏昏,精神不济,来不及深究,便已经撑不住,竟很快又睡了过去。

    且说赵黼悄无声息地出了崔侯府,一路往回而去。

    先前他因出来的急,又怕惊动了晏王妃,故而也并没有叫人备马,只是一路施展轻身功夫狂奔而来,这回去了心事,便索性放慢步子,且走且想方才之事。

    此刻夜深,天淡银河垂地,又加宵禁,街头上空无一人,委实空旷寂寥,赵黼独自茕茕,孤单而行。

    想到方才种种,脚步越发慢了,因长长地吁了口气,握着剑伶仃抬头,便看天际那银河星斗,星空同夜影均落在眼中,若明若昧。

    正在此刻,前头马蹄声响,却是巡城兵士经过,见有人在,忙跑过来要围住。

    赵黼定睛看去,却见今夜的巡城兵卫仿佛比往日更多一倍,而那些人认出是他,忙行礼,问道:“世子为何在此?”

    赵黼只说:“夜里睡不着,出来走动走动。”

    他还没问为何添了人手巡逻,那领头的校尉因说道:“世子若是出来,还是多带些人手才好。”

    这话若是在平时,赵黼定要不屑一顾,此刻却问道:“为何?”

    那校尉道:“世子还不知呢,今儿出了一件大事呢。那西城的吏部的杨主事一家儿被杀了。”说到最后一句,声音放得极低。

    赵黼微震:“一家?”

    校尉答道:“可不是呢?闹得人心惶惶的,三法司的人都出动了,连刑部的白侍郎都亲自去了现场。听说……听说惨不忍睹呢。”

    虽然是军士,然说起此事,仍是面露惊悸之色,却又怕给赵黼小看,因道:“故而小人提醒世子殿下,近来可要多留意些。”

    赵黼这才明白他们为何加派了人手巡逻,便问:“可知道是什么人行凶么?”

    校尉摇头道:“一时又怎会知道?不过听说,刑部已经接手此事了,也不知怎地,好似不许往外透露此事……”

    校尉说罢,因又问道:“要不要派些人护送世子回府?”

    赵黼摇头,校尉便行礼欲去,赵黼忽然叫住他,问道:“你们可知不知道,这会儿白侍郎在不在刑部?”

    校尉笑道:“这个我却是知道的,侍郎大人十天里倒有九天是在刑部的,看时辰,这会子只怕还不曾安歇呢。”

    赵黼拱手道:“谢了。”那人忙躬身回礼,连说不敢。

    赵黼别过这些巡城兵丁,往前又行,在十字街头站了半晌,便拐往刑部方向。

    虽是深夜,刑部门口灯火高挑,侍卫林立,远远见有人来,都警觉起来,瞧见是赵黼,才都松了口气,齐齐见礼。

    赵黼道:“你们白侍郎可在?”

    侍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道:“侍郎在公干,世子是想?”

    赵黼道:“我有事儿要见他。”也不必人通报,自己便往里而去。侍卫们因知道这位世子是个不拘的脾气,只得作罢。

    赵黼径直进了刑部,且走且看,这刑部掌天下之律法,断人间之黑白,素来威重,此刻又是深夜,一进其中,竟觉一股无形的压迫之感。

    虽然赵黼生来不羁且胆大,却也不由有些心中不适。

    兜兜转转片刻,正在思忖白樘如今何在,忽听耳畔有人道:“原来是世子,大半夜的,你如何来这儿了?”

    赵黼回头,却见一名少年笑吟吟地从身后转了出来,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笑得暖洋洋地,手中却也握着一柄剑,竟正是白日见过的任浮生。

    赵黼道:“我要找你们白侍郎,你来的正好儿,且请给我带个路。”

    任浮生走到跟前儿,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天,白日里惊鸿一瞥,彼此又在马上,没瞧得十分仔细,如今夜间细看,却见赵黼比先前在鄜州时候大有不同,容颜虽未大改,可却不似昔日那样落魄军汉似的打扮了,今夜虽然只散散地一件袍子,却天然华贵,又多几许风流洒脱。

    更因历练了这几年,气质上愈发出众,夜影里仿佛明玉微光,又似宝剑生寒。

    任浮生便道:“四爷忙着呢,世子有什么事?要这时候来?”

    赵黼道:“自然是火烧眉毛、性命攸关的大事。”说到这里,忽然想起白日任浮生是跟着白樘的,便上前一步问道:“你白日跟着侍郎去案发地了?”

    任浮生答道:“是啊,如何?”

    赵黼道:“到底是怎么样的,你同我细说说。”

    任浮生呵呵笑道:“无非是那样罢了,有什么可说的,且这些案子何等可怖,怎么还问呢?”

    赵黼见他目光躲闪,忽然道:“你不会没见着吧?”

    任浮生窘然,强行挺胸道:“不是我不敢,是四爷不让我进去,我也没法子。”

    赵黼嗤之以鼻,当下不理他,只仍往里去找白樘。

    任浮生忙跟上,一边儿神秘兮兮说道:“世子,你三更半夜跑来,不是为了这案子吧?唉,你不知道,我去的时候,京兆府两个捕快都在门外吐呢,一个个面无人色的……巽风哥哥是跟着进去了的,他那样的人,出来之后,脸色还是雪白着的呢,你又怎么对这好奇了?”

    正说到这里,便见前方巽风走过来,拱手道:“四爷知道世子来了,请。”

    赵黼点头,当下跟着巽风往前,巽风打量他两眼,终究忍不住问道:“世子是打哪儿来?”

    赵黼张口要答,忽地想到云鬟说“要给你害死”,便淡淡道:“打府里来。怎么了?”

    巽风方不言语,领着赵黼到了地方,便在门口站住。

    赵黼迈步入内后,任浮生因跳过来,对巽风道:“哥哥,你觉着世子怪不怪?半夜不睡,跑来问什么今日吏部死人那案子。”

    巽风道:“他打小儿就怪,如今更怪了。”巽风从来寡言,不觉说了这句,便低低咳嗽了声道:“这儿有我呢,你去睡吧。”

    任浮生去后,巽风凝神细听里头,却正听见赵黼的声音,问道:“今儿西城那情形,到底是怎么样的?”

    此刻在内,白樘因起身迎了赵黼,听他如此问,便道:“世子为何对这案子如此好奇?”

    赵黼道:“因季陶然跟小白……跟令公子本是跟我一路的,后来他两个就去瞧了,我因好奇,才来问侍郎。”

    白樘眼神很是沉静,道:“只因如此?”

    赵黼自然知道这理由无法让人信服,尤其是对白樘而言,可也顾不得了,索性道:“我睡不着,又听他们传的奇异,顺路过来打听打听。”

    白樘听到“顺路”二字,目光在他的佩剑上扫了眼,却并不多问。只道:“这案子刑部已经接手,我已经命底下人不许走漏消息,世子是从哪里听说传的奇异?”

    赵黼见他总是不答反问,微微有些着急,若换了是其他人,早不依不饶起来,可偏偏对方是白樘,他千重脾气也只压下。

    赵黼深吸一口气道:“总之、总之我就是想弄明白,又不是什么天大的案子,侍郎何必对我也瞒着?”

    白樘目光沉沉:“我只是不解,世子怎么会对此案格外上心,要知道,事出必有因。”

    赵黼终于忍不住赌气道:“你不和我说,我自然也有打听的法子。”

    他站起来要走,白樘忽然道:“世子且坐。”

    赵黼回头,白樘微笑道:“世子的性子为何还是这样跳脱急躁?”垂眸想了想,便道:“我虽然猜不到世子为何如此关注此事,不过,同世子说知,倒也无妨。”

    赵黼闻言,才忙又落座。

    原来早上,白樘便得知西城发生血案之事,只不过他并未放在心上罢了。毕竟近处有京兆府接手。

    不多时,又听说出了事的是吏部之人,此刻白樘虽然有些诧异,仍并不着急,既然涉及吏部,想必都察院的人会出马。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大理寺卫铁骑竟急急而来,亲自同白樘说了此案之情。

    白樘闻听,不能相信,又问一遍,卫铁骑眉头将要拧成一股麻花,道:“我因也觉着奇异,也不敢就张扬出去,才来找你过去,此案你最清楚,你去看一眼,便知道是不是了。”

    白樘当下便带着巽风跟任浮生赶去案发之地,这西城是吏部官员们聚居之地,遇害的杨主事,出身并非是京中人士,只租着一处宅院居住,院子也并不大。

    此刻因京兆府,都察院,大理寺的人都到了,门外街上更有许多人看究竟,一条街上竟有些拥挤,白樘下马,还未进门,就见有两个京兆府捕快,踉跄冲出门口,在墙根上吐得死去活来。

    任浮生从来见不得这些,当下后退,白樘带着巽风入内,才进院子,就嗅到一股血腥气。

    里头的人见是他来了,都忙让路,京兆府的盖捕头正扶着一棵树,颓丧落魄,如同见鬼,看见白樘,才勉强站住。

    白樘打量院中众人神色,见众人有的面色惶然,有的表情严峻,有的深锁眉头,一脸痛色。

    他举步入内,那股血腥气越发浓烈,一直到进了内室,看到屋里的情形,白樘才明白了卫铁骑为什么会请他亲临。

    遇害的是吏部的杨主事跟杨夫人两个,而现场,已经不能用一个“惨不忍睹”来形容,怪不得京兆府的人都受不了,也怪不得虽然来了这许多公差,却没有人愿意留在室内,只有两名京兆府的仵作在门口上,可看着现场这情形,却也都不知如何下手,勉强站定,神情也是绝望恍惚的。

    巽风看了一眼,便站住脚,不再入内。

    刑部之中,灯火之下,赵黼静静听着白樘讲述,虽是夏日,周身却寒气森森,双手忍不住握紧。

    白樘却仍是面无表情,眼前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其实那时候,连白樘几乎也无法入内,只因卧房的地上,鲜血淋漓,几乎没有落脚之处了,怪不得那股血腥气,直冲出去。

    白樘道:“那凶手,先绑了杨主事,又强/暴了杨夫人……杨主事的眼皮……已被割掉,凶手是强逼着他看着这一幕……”

    赵黼喉头一动,白樘道:“杨主事身上伤处,不可胜数,是遭受过废人虐待才至断气。杨夫人……”从来沉稳如他,此刻竟也没有法子详述当时的惨状,简直如人间地狱。

    赵黼是经历过杀场征战的,然而战场之上,极快决生死,虽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却从来不曾有什么“虐/杀”之举,此刻虽不曾目睹场景,只听得白樘说,就已眼皮乱跳,有些毛骨悚然。

    赵黼无法再听下去,只道:“这个案子,有什么异常么?”

    白樘见如此问,脸色微微变化:“是。”

    赵黼定睛看他,白樘缓缓地吐了口气,停了停才道:“这案子,很类似我先前办过的……可是那案的真凶,早就落网,且已经于三年前被斩首了。”

    赵黼皱眉:“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今日的案子,是那被斩首的凶手所做?”

    白樘摇头:“不可能,那凶手是我亲自监斩,绝无差错。”

    赵黼道:“那就是凶手另有其人。是了,你为何说此类案子?今日的案子跟你先前所办过的,究竟有什么相同之处?”

    白樘唇边浮起一丝很淡的笑,笑影里漾着些苦涩之意:“相同之处?世子你可听说过‘鸳鸯杀’么?”

    赵黼耳畔“嗡”地一声,双手握拳道:“此事轰动京城,天下皆知,凶手还是侍郎亲自擒获的,我虽然僻居别地,也是知道的。”

    白樘道:“据我看来,今日这案子,便如先前那鸳鸯杀的犯案手段,一模一样。”

    赵黼道:“你……你当真?”

    被害的杨主事跟杨夫人,可谓是一对儿极恩爱的夫妻,成亲数年,从未红过脸,虽杨夫人并无所出,主事却从无外心,两人相敬如宾,向来为众人称羡。

    再加上当年“鸳鸯杀”的手段从来都凶残无比,耸人听闻,犯案模式却是差不多,都是绑了男子,强/暴妇人,然后虐/杀。

    故而卫铁骑一眼看见这场面,便立刻想找白樘,只因卫铁骑也是参与过“鸳鸯杀”之案的,他们经年累月查案的人,自然有一股天生本能,一看现场,便嗅到异常。

    更何况,除了这一些外……让白樘确信是“鸳鸯杀”犯案的另一个理由,却也是让他最惊心动魄、无法忽视的。

    正赵黼道:“只怕是侍郎多心,天底下的混账王八蛋多着是,或许出现另一个畜/生犯案呢?手法略有相似,但未必就跟鸳鸯杀有关。”

    白樘凝视着赵黼,这种探究的眼神,让赵黼心中一震,他虽自忖白樘不会看穿自个儿的心意,可被这种眼神注视,却仍叫人心里隐隐不安。

    他强行克制,才勉强按捺住想要移开目光的冲动。

    却听白樘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认真在意。”

    赵黼道:“是什么?”

    白樘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眼底渐渐地又透出几分若有所思之意:“我想,这也是世子最想知道的。”

    赵黼喉头又是一动,如坐针毡:此刻他忽地有些后悔自己今夜来此,眼前这人太过心清目明,通透的令人心惊。

    只听白樘道:“季陶然跟清辉虽跟着去了,却被拦着不曾入内,是以他两个如今尚不知此事。世子既然夤夜来问,如我所说,必有其因——所以我也不瞒世子,世子可知道我的意思了?”

    都是极聪明的人,不必说破。赵黼道:“若有我能相助之处,义不容辞。”

    白樘点头,才说道:“让我确信是鸳鸯杀手段的另一件事,是

本站推荐:豪婿都市之最强狂兵超级全能学生重生之都市仙尊我的微信连三界官梯神级透视神级龙卫总裁爹地宠上天深空彼岸

闺中记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八月薇妮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八月薇妮并收藏闺中记最新章节